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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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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一夜未眠。

和他一樣, 許多的咒術師和除魔師的精神都緊繃著。

至於起因——在夜晚十二點左右的時候,橫濱地下的胚胎突然發生了劇烈的波動。

這是一場毫無跡象的暴動,胚胎好似受到了什麽刺激, 胚胎收縮又擴大,像在經受極其殘忍的折磨。

與此同時, 以胚胎為圓心, 黑色霧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外擴散,最近的、負責巡邏的咒術師和除魔師在發現這些的一瞬間被絞死, 屍體的脖子上刻下了一道圓形、黑色的痕跡。

胚胎所蘊含的波動實在是太強大, 整個橫濱能夠感知到咒力和靈力的人類都有些感覺。

察覺不對勁的其餘人紛紛用最快的速度趕到, 只不過持續的地震導致了地面一帶的小型塌陷,一時間咒術師和驅魔師竟然也很難從原本的通道進入。

森鷗外甚至都做好了讓他們從港口黑手黨內部通道進入的打算。

但這樣的動靜沒有持續多久,胚胎在幾分鐘內就重新安靜了下來, 森鷗外迅速讓港口黑手黨的下屬清理另一條通道,擁有咒力和靈力的人類迅速沖向胚胎所在的密室。

除了橫在地面上的屍體,看上去剛剛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森鷗外環視室內, 地面上掉了一堆符咒,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先讓人把地面上的屍體擡出去。

屍體的樣子都很平靜, 顯然是瞬間死亡——會有人給他們進行解剖, 或許能從屍體上尋找到對付胚胎的一些方法。

的場靜司也很快趕到。

的場家的家主向來雷厲風行,在下屬擔憂的勸阻下向著胚胎的位置走了幾步。

年輕的除魔家族家主伸出手, 用自己的力量試探了一下愈來愈大的胚胎:“……已經完全平靜下來,暫時沒事。”

他看了一眼進來的階梯:“別擔心, 可以進來了。”

就算是的場靜司如此說道, 所有關註著胚胎的人都無法鎮靜下來。

——負責監視的咒術師級別很高,而除魔師也是的場家的精銳,他們都是在一瞬間就死去的。

“先做我們能做的。加固周圍的符咒。”站在咒術師最前端的男人指揮著身後的咒術師:“把所有舊的符咒全部都換下來。”

符咒只能暫時的阻攔胚胎向外蔓延, 但是聊勝於無。

森鷗外蹙著眉,他眼下一片青灰,本身的睡眠質量就不太好,最近在和異能特務科勾心鬥角,現在還要面對這些。

的場靜司向著他走來:“森先生,在此之前的進度我們並沒有同步跟進,我必須要知道的是……”

畢竟死去的是的場家的除魔師,作為家主的的場靜司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的場靜司註視著森鷗外,沒有被遮住的紅色眼眸中泛著冷意:“胚胎的活動是否也有什麽規律?”

……

與這邊緊繃的狀態不同,本應該被派遣出差的某位人士錯開了港口黑手黨基地內所有的監控錄像,到達了目的地。

空無一人的港口黑手黨絕密資料室內,太宰治盤腿坐在桌面上,垂著頭翻看著手中的加密資料。

最高層的資料被抽出了大部分,隨意地擺放在桌面上。

而放在一側的電腦屏幕上,最高權限破解的進度條,已經跳轉到了一半的位置。

太宰治繼續翻動著手中的資料,眼中劃過一絲玩味,他將遮掩視線的繃帶向上挪動了一些,[人體實驗]那一冊向後翻閱,大部分的內容被人為的摧毀。

但他看見了極其熟悉的名字。

太宰治一目十行,突然就發現了很有趣的東西,他撕下那一頁紙張放到口袋裏,隨後從桌子上滑下去。

少年簡單的將案發現場覆原成自己進來時候的樣子,伸了個懶腰,將獲取的所有資料全部拷貝到移動鍵盤上。

資料室裏面沒有開燈,電腦屏幕散發著熒熒的白光,如果有任何一個港口黑手黨的人在場,就會看見這個黑發的少年點開了什麽頁面。

[絕密資料:

姓名:深川綺禮

性別:女

年齡:15

簡介:孤兒,存在異能力,和(此處被人為刪除)關聯……地下醫生診斷四次,能力【靈魂焰火】開發中……情緒和異能力在(此處被人為刪除)狀況下會互相影響,目前暫無可控制手段,危險等級判定為SS]

除了這份電子資料,太宰治還隨手撕走了幾張他覺得有用的紙質資料。

破譯傳輸的進度條只剩下一點點的路程。

少年摸了摸口袋,從中撈出一顆粉紅色包裝的草莓味硬糖,剝開糖紙,隨意地扔進了嘴裏。

他將剛剛被自己拉上去了一點的繃帶又重新扯下來,一邊自言自語:“真是出乎意料啊……”

一向認為生活極其無趣的太宰治提起了一點點興趣。

——有趣的事情要開始了。

……

狗卷棘無比慶幸自己的衣服大多是高領,可以遮住深川綺禮制造出來的暧昧痕跡。

她昨晚意識模糊的時候太難控制,再加上被子裏的供氧不足,狗卷棘自己的理智值也不高,一不小心就做過火了。

鏡子裏的少年臉色通紅,嘴唇有些微腫,脖頸上的痕跡是隨便一瞥都能看的很清晰的程度,狗卷棘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發現自己好像很難單純的靠這個冷靜下來。

咒言師決定用最簡單的方法,先洗個冷水澡。

——還好在浴室裏面有準備一套衣服。

深川綺禮窩在被子裏面,聽著洗漱間裏的水聲,深刻的反思自己怎麽樣才能彌補昨晚的錯誤。

畢竟男朋友都已經到了用咒言來阻止自己的程度了,失控的自己難道真的如狼似虎嗎……?

深川綺禮的思維有一點發散,這樣的話,不是就差一點就本壘打了嗎?

“狗卷君。”在少年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深川綺禮已經在床上盤腿坐的端端正正,她鄭重其事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她昨夜的睡衣此時松松垮垮,露出漂亮纖細的頸部線條和鎖骨,視線再下移一點點,秘密地帶半遮半掩——這件睡衣還是他們一起挑選的,本來頂多是可愛程度,但大概是昨晚動作太大,把衣服扯松了一些……

狗卷棘的呼吸窒了窒,迅速移開了視線。

他想說應該是我來說這句話才對,但說出口的還是飯團名稱:“……鮭魚子。”

咒言師一直都有很清楚的認知,他知道自己和深川綺禮的關系並不一定會一直持續到將來,不能把她和自己完全的捆綁在一起,那對還有無數選擇權的少女來說太不公平了。

深川綺禮掰著手指開始暗自思考結婚之後的事宜,狗卷棘想到昨天晚上深川綺禮渾身的冷汗。

他將擦頭發的毛巾披在肩頭,三兩步走到床邊,用動作詢問深川綺禮要不要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他這麽一說,深川綺禮才覺得身上確實有些黏黏膩膩的。

她剛剛回答了一句“好”想要爬下床鋪,動作就卡住了。

狗卷棘疑惑地歪了歪頭:“海帶?”

深川綺禮把自己縮成一團:“我,好像沒有把房卡帶出來QuQ”

……

狗卷棘把自己的浴室借給她。

深川綺禮簡單的沖了澡,換了一件狗卷棘帶來的衣服,大了一圈的襯衫被她打了幾個結,用物理方法強行縮小了一些。

深川綺禮從洗漱間探出頭,舉著長了一截的袖子愧疚:“對不起…被我弄得皺巴巴的了,之後我會給狗卷君買一件新的的。”

狗卷棘將她拉出來,擡手幫她把過長袖口一點一點挽上去:“木魚花。”

男友襯衫的殺傷力太大,狗卷棘覺得這個樣子還是自己看就好,專門撈了一件小號的旅館備用外套披在她身上。

早上高專一年級生要集合,五條悟會告訴他們今日的行程。

深川綺禮被狗卷棘一路拉著前往目的地,少年在路過每一個人的時候都有意擋一擋女朋友,直到見到了自己的同級同學。

深川綺禮被暫時交給禪院真希。

熊貓則是暧昧地用肩膀撞了自己的好兄弟一下,狗卷棘被撞得往旁邊踉蹌了一步:“昨晚怎麽樣?床頭櫃裏面是不是有好東西?”

狗卷棘額角一跳,迅速搖頭否認了他的說法:“木魚花!!”

而旁邊,禪院真希看著深川綺禮看起來狀態有些不太妙的嘴唇:“……棘那家夥沒對你做什麽吧?”

“沒有的。”深川綺禮回答:“只是睡了一晚上而已。”

一定要說的話,還是自己對狗卷君做了什麽才對。

深川綺禮看向狗卷棘,制服的高領遮住了他鼻梁以下的部分,只有自己知道那之下是什麽樣的光景。

禪院真希還在消化她剛剛說的話:……啊?

他們正打打鬧鬧地向著五條悟給出的地址走去,對面走來了一行人。

為首的那個正是昨晚在深川綺禮帶著狗卷棘出逃之前,前來搭話的那個老頭。

深川綺禮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個來回,老頭也在打量深川綺禮,察覺到放在她身上的那一絲咒力消失不見的時候,臉色稍稍變了變。

禪院真希知道迎面走來的是什麽人物,她拉了拉本打算繼續往前走的深川綺禮的手,將她帶到身後。

然而來者並沒有打算放過她,老頭擡手示意身後的人先停下,喊住了面前學生中的人:“深川綺禮,狗卷棘。”

——叫自己就算了,叫狗卷君做什麽。

深川綺禮皺眉忍了忍,她真的很討厭眼前這家夥的靈魂:“有話請快說。”

能夠混到咒術師的高層,這個老頭自然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人物,他沒有在意深川綺禮多次的冒犯。

“是這樣的…我很歡迎你們到我的手下做事。”

深川綺禮心想這人胃口還挺大,她回去一定要和森先生打小報告,告訴他這群咒術師高層覬覦自己——順便看看能不能漲工資。

“我不接受撬墻角,畢竟凡事都講究先來後到。”

後面的一個咒術師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你!知不知道這位……”

老頭擡手,冷冷阻止了旁邊的咒術師的沖動:“停。”

“沒關系,年輕人有活力是好事。”老頭如此說道,那雙陰沈的梟目鎖定在東京都咒術高專的幾個學生身上,最後還是和深川綺禮對視。

老頭扶在手杖上的手指點了點:“深川同學,你是個非常好的苗子,所以我的邀請是持續有效的。”

“前輩。”禪院真希面色微沈:“如果沒什麽事,五條老師還在等我們過去。”

他們兩行人錯身而過,老頭的聲音在之後飄來。

“希望你們…能在京都玩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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